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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:古物迷蹤

時間:2022-05-22 11:24:00

  核心提示:一 民國二十年,青州城內有一家當鋪,當鋪的匾額寫著“青州第一當”,當鋪的掌柜姓葛,排行第三,人稱“葛老三”。

民國二十年,青州城內有一家當鋪,當鋪的匾額寫著“青州第一當”,當鋪的掌柜姓葛,排行第三,人稱“葛老三”。

這日,當鋪剛剛開張,便進來兩個衣衫襤褸的人,一瘦一胖,瘦的像一根麻桿,胖的是個車軸漢子。當鋪的伙計急忙攔住了兩人,說這里不施舍早飯。車軸漢子一揚胳膊,伙計“咚咚咚”倒退了幾步,險些跌倒。兩個人來到柜前,麻桿朝里面高聲喊掌柜的出來說話。俗話說“人不可貌相”。伙計一見這陣勢,想到葛掌柜平日里的吩咐,急忙上前,滿臉是笑,點頭哈腰地說掌柜還沒有過來,這就去府上請。

葛老三聽伙計一說,感到來者不善,立即趕到了當鋪,與兩位“叫花子”搭起話來。麻桿說,手里有一批上等的古物,問葛老三敢不敢收。葛老三問是什么樣的古物,麻桿說是地底下的。

葛老三不由得一怔,麻桿說的是本地話,車軸漢子操得是外地口音,瞧他倆這打扮,根本不像是干這活兒的。但轉念一想,只要東西不沾泥土,至于是墓中的東西,還是祖傳的玩意兒,有誰能分辨得清楚呢?葛老三把手朝里面一伸,讓他倆借一步說話,把麻桿和車軸漢子請到了后面,攀談起來。麻桿說:“手里有一批好東西,是剛從古墓里弄出來的,想在當鋪里當一個好價錢。”葛老三對麻桿說:“是不是好貨,那還得看到貨再說。不過,這種貨放在當鋪里可不安全,萬一被官府知道了,是要被捉去問罪的。”麻桿說:“這批東西就是賣給當鋪的,根本不可能再回來贖,至于這批東西放在當鋪里,是存起來,還是轉手倒賣,那是葛掌柜的事情,與我倆無關。不瞞葛掌柜說,我是頭一回做這個買賣,不管咋說,你有個店,人走店走不了。我的貨很多,你就算一時湊不夠錢,打個條子,按上手印,期限兩天,我倆第三天過來取錢咋樣。”

葛老三想了想,覺得麻桿說得在理,便說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么大的買賣。這種生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保密越好,也就越安全。說完,葛老三用試探的口氣問,“當鋪樹大招風,看能不能不在當鋪進行,換一個地方交易如何?”

麻桿也沒和車軸漢子商量,便一口應承了下來。麻桿說,“過兩天,我倆把東西拿到當鋪來,讓你過目后開價,然后我倆假裝嫌當得價格低走人,第二天再空手來找你,商定交易時間和地點,最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。”葛老三一聽,感到麻桿不但使用了瞞天過海的手段,而且考慮得還非常穩妥,于是一連說了三個“好”。

這時,麻桿從衣服里面掏出一個不大的香爐來,說先當了這個古物,權當見面禮,表示一下誠意。葛老三接過香爐看了看包漿,又掂了掂分量,說此物是明末年間的,價值并不高。麻桿拿到了銀圓后,便和車軸漢子離開了當鋪。

來到了外面,車軸漢子朝麻桿豎了一個大拇指,又拱了拱手說,“你真是個人物,手里連一件東西都沒有,就敢夸下如此海口。以前光聽說過空手套白狼,這回可真是開眼了。不過,你說的東西到哪兒去弄?弄不到咋辦?”麻桿沒有接車軸漢子的話,反倒說他不認貨,給自己的香爐就不值幾個錢。

原來,麻桿與車軸漢子并不是熟人,兩人相識還不到三天。麻桿是本地的一個混混,腦袋瓜子挺好使,坑蒙拐騙愣是不留把柄,連警察局的“山羊胡”局長都拿他沒辦法。車軸漢子是一個外鄉人,老想著一夜成為大財主,聽青州一個逃難的人過來說,他們那里有很多古墓,便動起了盜墓的心思。他也知道,盜墓是喪盡良心之舉,民間還有報應之說,可他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兒,總不能吃了上頓兒沒下頓,所以一切都是先顧眼前,以后的事兒都不去想。他偷了人家的一個香爐后,就跑到了青州,打算結識一個可靠的同伙,再把香爐送給他,以求聯手盜墓,碰巧遇到了麻桿,悄悄一問,麻桿的老鼠眼就放綠光了,他告訴車軸漢子說,你算找對人了。為了顯示自己的能耐,他領著車軸漢子去了“青州第一當”。

麻桿掂了掂兜,朝車軸漢子一擺手,領著他進了一家小酒館,喚來了小二,掏出銀圓,往桌子上“啪”地一拍,讓好酒好肉盡管上。

菜和酒端上來了,麻桿跟車軸漢子對飲起來,幾杯酒下肚,麻桿口無遮攔地吹噓起自己的計劃來。車軸漢子倒是有些謹慎,時不時地用眼睛瞟瞟鄰桌。鄰桌兩個年輕人正在喝酒,也不說話,偶爾朝麻桿這邊打量一下。車軸漢子勸麻桿別盡挑正事說,并朝他使了個眼色。麻桿抬眼朝鄰桌盯了一會兒,壓低嗓子,對車軸漢子笑著說,“你看那小子耳朵特別大,都可以當芭蕉扇用了。”車軸漢子扭臉一看,也不禁樂了,耳朵雖說沒有扇子大,但比盛飯勺也小不了多少。

這工夫,鄰桌的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,朝“扇子耳”叫了聲“彪子”,將頭朝門外一擺,兩個人便出了小酒館。

酒足飯飽之后,二人走出了酒館,麻桿指著前面的翠柳樓,對車軸漢子說,“先進去快活一回再說。”車軸漢子急了,勸麻桿說,“咱們怎么也得先把東西弄到手,當給葛掌柜再說,眼下喝點兒酒也就算了,怎么還能有這份心思?”麻桿“嘿嘿”一笑說,“這叫磨刀不誤砍柴工,耽誤不了正事。”

麻桿進了翠柳樓,直接點名一個叫春花香的,他跟車軸漢子炫耀說,春花香剛來不久,自己才見過兩回,等這回買賣做成了,就把春花香給贖出來,離開青州城,到外地成個家,生子過日子。

翠柳樓門外不遠處一根電線桿子后面,露出一個腦袋,見麻桿與車軸漢子進了翠柳樓,轉身就往回跑,一直跑進了“青州第一當”,把所見向葛老三一五一十地說了。

兩天后,半夜時分,萬籟俱寂,麻桿拎著繩子和油燈,車軸漢子提著洛陽鏟和鐵锨,悄悄地潛入野外,來到了下午踩點兒的地方。這個點兒是麻桿花了五塊大洋作為定金,找來一個行家給看的。

麻桿點燃了油燈,車軸漢子看準了記號,操起洛陽鏟,朝地面使勁地戳去。搗了約莫一米深,麻桿開始借著油燈查看土質,又往下搗了快一米,麻桿的老鼠眼一亮,他看到粘在洛陽鏟上的土質發生了變化。不用說,車軸漢子挖到了回填土層,底下有古墓!

麻桿和車軸漢子輪流挖洞,洞口只有五十多公分見方,很快就挖到了棺頭。麻桿不等車軸漢子發話,把繩子捆在腰上,帶上手鏟子,讓車軸漢子把自己慢慢放進了洞內。提了十幾籃子土之后,麻桿在洞底喊車軸漢子,讓他慢慢拉貨,車軸漢子開始緩緩地往上拉繩子。籃子提上來了,他連忙取出幾件器皿往麻袋里裝,其中有兩個鐲子,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雙手開始哆嗦起來,猶豫了一下,迅速抓起一個鐲子塞進了懷里。

又拉了兩籃子古物,這時麻桿在古墓下面喊了起來,說憋得要死,得上去透透氣。車軸漢子眼珠子一轉,說先把東西都拉上來,再把你拽上來。麻桿在底下呼哧呼哧地喘著,有氣無力地說,還有兩個大家伙,籃子裝不下,得用繩子捆住拉上去,可是沒有勁兒了,搬不動,得上去喘喘氣,等緩過勁兒來再下來搬。車軸漢子遲疑了一下,把麻桿給拉了上來。

一出洞口,麻桿一頭栽倒在地上,四仰八叉地躺著,好像只有進氣沒有出氣,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坐起來。車軸漢子問麻桿體力怎么樣,可不可以下去,麻桿搖了搖頭說,“身上還是沒勁兒,要不你下去弄那兩個大家伙,我在上面拉。”車軸漢子眼珠子轉了轉說,“我下去弄一個上來,你再下去弄上來一個,誰也不吃虧。”麻桿同意了,車軸漢子拉著繩子,慢慢地往洞里下。

見車軸漢子下到了洞底,麻桿立即把繩子往洞里一丟,脫下衣服把盜洞蓋上,再把衣服邊用土捂實,又在衣服上撒上一層薄土。洞底下傳來車軸漢子的喊叫聲,說繩子掉下來了,接著是罵聲。麻桿坐在地面上,鼻子一哼:“多虧老子聰明,故意說還剩兩個,裝成沒有勁兒的樣子,要不你就把老子給捂在下面了。哼,你不仁,那就別怪老子不義了!”

麻桿把古董一件一件從麻袋里掏出來,又仔細地清點了一遍,發現少了一個鐲子,不禁感嘆起來,跟本地人合伙干吧,怕遭算計,錢沒落到手,還把小命給搭進去,沒想到這個外地人也不能相信。

車軸漢子在洞里叫罵聲越來越微弱,最后慢慢地安靜下來。又過了幾分鐘的樣子,麻桿站起身,把衣服拽了起來,扔在一邊,往洞里一瞧,里面黑乎乎的,他知道油燈已經因缺氧熄滅了。他拾起鐵锨,把旁邊的土嘩啦嘩啦地往盜洞里填。填完土,麻桿把鐵锨一扔,彎腰拾起衣服,背起麻袋,消失在黑夜之中……

第二天下午,麻桿背著大半袋東西,來到了“青州第一當”,讓葛老三來過目。葛老三看過古物之后給出了價格,麻桿說價格給得太低,要到別的當鋪去當,背起麻袋就出了當鋪。

一連過了兩天,麻桿都沒有露面,第三天下午快吃晚飯的時候,穿戴一新的麻桿,出現在了“青州第一當”里,他跟葛老三耳語了一句,便走出門去。葛老三不敢怠慢,不遠不近地跟在麻桿的后面。

見麻桿進了翠柳樓,葛老三猶豫了一下,他左右瞧了瞧,沒有熟人,便鉆進了翠柳樓。進了房間,麻桿讓葛老三請客,葛老三二話沒說,讓麻桿隨便點酒點菜。麻桿點完了酒菜,葛老三問麻桿,“你的朋友怎么沒有來?”麻桿說,“我自己一個人來就行了,車軸漢子還得看著東西呢。”接下來,葛老三便與麻桿談起了價格,討價來,還價去,見麻桿態度很硬氣,最后只得做了讓步,說:“這筆生意,我可沒有掙什么錢啊。”麻桿老鼠眼一骨碌,“嘿嘿嘿”地笑了,說:“我是著急出手,你掙大錢了!”

葛老三心里明白,盜墓行家是從不動墓中玉物的,敢動的一定是外行。他“哈哈哈”地笑了,說:“再給你一個大便宜,那個鐲子按兩個鐲子給你算錢。”

麻桿滿眼放光,站起來走到門口,拉開門喊了聲“叫春花香進來”。這一嗓子,把葛老三嚇得直擺手,急忙在身后勸麻桿。麻桿折回身來,對葛掌柜擺了擺手說,“沒事兒,我告訴你,春花香不但是翠柳樓的花魁,還是我看中的人。她反正早晚都是我的人,她得跟著我,我去哪兒,她就得跟我去哪兒。”

這工夫,春花香推門進來,開始陪酒。幾大杯酒灌下去,麻桿變成了豬肝臉,心猿意馬地看著春花香,然后扭臉對葛老三說,“后悔了,那個鐲子我不當了,要送給春花香戴。”葛老三擺手說,“有道是‘冥器不入室,古玉不上身。’這種玉器不是祖傳的,戴在身上不吉利。”

麻桿喝多了,搖搖晃晃地控制不住身子,葛老三出了翠柳樓,招手叫來兩個叫花子,讓他倆攙扶著麻桿。

葛老三正要轉身離開,正好碰見警察局“山羊胡”局長,他下巴頦留著一撮花白胡子,人送外號“山羊胡”。他沖葛老三一招手,問葛老三有何貴干,怎么和叫花子攪和在一塊。葛老三掩飾地說:“碰見一個酒鬼,讓兩個叫花子扶著點兒,免得摔傷。”“山羊胡”哈哈大笑說:“葛掌柜摳門可是出了名的,啥時候變成菩薩心腸了?”葛老三尷尬地點點頭,賠了一個笑臉,匆匆地離開了。

望著葛老三的背影,“山羊胡”一陣冷笑,一擺手,說了聲“跟我進去”,領著兩名警察進了翠柳樓……

第二天上午,葛老三在客廳一邊品茶,一邊琢磨著,這種事兒,自己一個人是不行的,必須得有一個得力的幫手,人得靠得住,嘴還得嚴,選誰呢?這時,他從敞開的大門看到一個正在掃地的人。這個人名叫耿江水,是逃難過來的外鄉人,他負責打掃庭院和府上安全,平時少言寡語,拳腳麻利,還身懷飛刀絕技,他的飛刀跟別人的不一樣,不是匕首,而是月牙形狀。葛老三眼睛一亮,喚來丫鬟,把耿江水叫了進來……

一連兩天,葛老三都沒有在府上喝閑茶,整天守在當鋪等著麻桿。第二天下午要打烊的時候,麻桿出現了,葛老三趕緊把他請到了后面,商談古物交易的具體事宜。

麻桿以不容商量的口氣,把交易的時間定在了晚上八點,地點選在翠柳樓。葛老三一聽,倒吸了一口涼氣,翠柳樓是個什么地方,什么人都有,這萬一有個閃失……

麻桿說:“要是地點選得太偏,第一容易被外人算計,第二弄不好自己人反目,第三自己順便把春花香給贖了,交錢也方便。”葛老三琢磨了一下,感覺麻桿說得有道理,也只得同意。麻桿說,“銀票和銀圓各一半,銀圓贖春花香,銀票帶在身上方便,不會引起外人的注意。”

晚上快八點的時候,葛老三讓耿江水帶上一個大麻袋,跟著他去了翠柳樓。進了房間,麻桿從床底下拽出一個麻袋,解開麻袋的扎頭,讓葛老三過目。葛老三把里面的古物一件一件取了出來,掏出一張紙,對照上面的記錄,小心翼翼地核對無誤后,才讓耿江水從麻袋里取出一包銀圓交給了麻桿,自己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,遞給了麻桿。麻桿接過銀票看了看,又打開包裹,點清了數目后,便催促葛老三拿上東西,趕快走人。

葛老三讓耿江水把古物裝進白布袋里,用油布裹緊,又化開洋蠟封了接縫處,然后裝進了麻袋,跟麻桿道別,領著耿江水出了翠柳樓。借著滿月的光亮,葛老三領著耿江水出了青州城,走到了野外的一處停了下來,壓低嗓子,氣喘吁吁地問耿江水有沒有人跟著。耿江水用貍貓似的眼睛掃了一圈,沖葛老三搖了搖頭。葛老三圍著一座老墳轉了轉,抬頭望了望天空的北斗星,走過來又走過去,然后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停住,讓耿江水在自己的腳下挖坑。耿江水放下麻袋,用鐵锨挖完坑后,將麻袋放了進去。填土埋好之后,葛老三讓耿江水使勁地踩了踩,最后把浮土均勻地撒在了上面。

在回去的路上,耿江水隱約聽到一種輕微的聲音,他下意識地把右手滑至腰間,沖著不遠處的一簇高草叢高聲吆喝“出來”,說完,拔出一把月牙飛刀,朝草叢快步奔去。這工夫,從草叢后面站起兩個人,撒腿就跑。說時遲,那時快,“嗖”的一聲,耿江水把手中的月牙飛刀甩了出去。那兩個人的腿腳很敏捷,一轉眼就跑遠了。耿江水走過去,借著明亮的月光,找到了月牙飛刀,往回走的時候,發現地上一個異樣的東西,低頭一看,原來是一只帶血的耳朵。

葛老三有些擔心地問耿江水,“那兩個人會不會看到埋東西?”耿江水說,“埋東西的時候,絕對沒有人,因為自己是練功之人,眼睛和耳朵都和普通人不一樣。這一帶古墓很多,估摸著這兩人是盜墓賊,被咱們碰巧給撞上了。”他指著那簇高草叢幾十米開外說,那個小山似的土堆就是一個大墓。

第二天上午快吃飯的時候,葛老三把耿江水領到后院,指著一塊空白地說,“你在這里挖一個樹坑,下午去給我買一棵女貞樹回來,把它給栽上。”耿江水按葛老三的要求,挖出一個樹坑。天快擦黑的時候,他扛著一棵很高的女貞樹苗回來了。葛掌柜很高興,來到了后院西北角,讓耿江水先用土把樹根培上。耿江水問為啥不把樹直接栽上,葛老三搖了搖頭說,“干什么都有個講究,比如堂屋掛風景畫,必須戌時三刻才可以掛。栽樹也是有講究的,暗處栽樹,無光栽樹,是壞風水之舉,十分晦氣的。”葛老三說完,左右瞧了瞧,壓低嗓音交代耿江水,“先去洗洗臉,換身干凈的衣服,去福盛鑫酒樓,提我的名字,到我包的房間候著。記住,不管在府上還是在路上,有人問起,你都不能說實話。”耿江水點頭應著,轉身回了房內。葛老三折身進了書房,過了一會兒,抱著一個木盒子來到正堂,跟丫鬟說自己有個應酬,就不在府上吃了。

葛老三慢慢地走著,不時左右瞧著,一路上沒有碰到熟人,便一頭鉆進了福盛鑫酒樓。葛老三剛落座,按照葛老三事先的交代,四個涼菜立馬端了上來。葛老三對耿江水說,“這幾天,你前后跟著我忙乎,吃苦啦,得犒勞你一下。”

聽葛掌柜說要請自己喝酒,耿江水像是做夢一樣,手麻腳軟,嚇得連忙抱拳跪在了地上。

葛老三起身扶起了耿江水,說自己是個大善人,在府上是老爺,在當鋪里是掌柜,在這兒就是你的長輩。他打開木盒,取出酒壺,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然后又給耿江水倒了一杯。他對耿江水說,“這幾天你看見的和干的活兒,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講,如果誰問起來,你就說是跟我催賬去了。”耿江水跪下來,雙拳合抱,對天發了誓。

不到半袋煙的工夫,酒壺里的酒就見底了。葛老三對耿江水說,“我先走一步,過一會兒你再出去,回府后,先到后院去,我還有話跟你說。”

耿江水回到府上后,徑直去了后院,見葛老三已經在那里等候了。葛老三讓耿江水坐在石凳上,跟他講了很多很多的話。

第二天早飯的時候,耿江水不見了,到了下午,院內院外也找不到他的人影兒,院子里的人連忙派丫鬟去典當行,告訴了葛老三。葛老三不慌不忙,安慰丫鬟說,“你回去告訴他們,各干各的活兒,各忙各的事兒,不要瞎猜。葛府對他不薄,他要是回來了什么也不說,如果他不回來那就算了,回頭讓管家再找一個掃地看院的就是了。”

這天,太陽剛剛跳出地平線,葛府門外就響起一陣哨子聲,接著幾名警察呼呼啦啦闖進了院子,吆喝起來。

早有伙計進堂通報了葛老三,說警察來抓什么罪犯。葛老三一驚,慌忙走出來解釋說,自己是安分守己的生意人,下人們也是循規蹈矩的,沒有真憑實據,你們不能隨便抓人。這時,“山羊胡”從大門口走進來,他蔑視地瞟了葛老三一眼,問葛老三認不認識一個人。葛老三伸長脖子,定睛一看,頓時傻了眼,渾身不由地篩起糠來,在“山羊胡”的身后,他看見了翠柳樓的春花香。

“山羊胡”一擺手,說了聲“帶走”,兩名警察來到葛老三跟前,一人扭住一只胳膊,把葛老三押出了院子。到了警察局,“山羊胡”帶著葛老三進了牢房,讓他先見一個人,葛老三趴著鐵窗往里一看,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,那個人竟然是麻桿。用不著任何刑具伺候,葛老三就交代了古墓之物的所藏地。

“山羊胡”立即帶著一隊警察,押上葛老三,直撲葛老三家的祖墳。來到墳墓西十步處,葛老三傻了眼,掩埋的地方已經被人挖開,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大坑。這一下,可惹惱了“山羊胡”,他回到警察局,一怒之下就對葛老三動了刑,把葛老三折磨得是死去活來。可葛老三矢口不移,堅持說古物就埋在祖墳正西十步之處,并以身家性命擔保。這就奇怪了,難道古物長翅膀飛走了不成?“山羊胡”不死心,問葛老三埋古物的時候都有誰知道,都有誰參加了,葛老三交代說,前后只有他和傭人耿江水知曉。

“山羊胡”追問耿江水在哪兒,葛老三不說話了。“山羊胡”一陣冷笑,下令傳春花香。春花香進來后,見到渾身是血的葛老三,顫抖著身子,把自己去外面買東西時看見耿江水進福盛鑫酒樓,自己怎樣悄悄一直跟蹤到葛府,“媽媽”又讓自己去警察局報告的事兒,一五一十地說了。“山羊胡”朝春花香揮了一下手,讓她回翠柳樓。春花香作了個揖,點頭叩謝,轉身快步地出去了。“山羊胡”繼續審問葛老三,問耿江水在什么地方藏著。葛老三一聲不吭。“山羊胡”火了,命令手下抽了葛老三一頓皮鞭,打得葛老三慘叫不止,可他還是不開口。“山羊胡”走到火爐跟前,抽出一根燒得紅紅的鐵棍,獰笑著,一步一步逼近葛老三,葛老三一見,嚇得渾身哆嗦,連忙承認說,耿江水被自己給滅口了,并交代了殺人的經過:他擔心走漏風聲,在酒館使用的是祖傳旋轉酒壺,讓耿江水喝下了毒酒。一個時辰之后,毒藥發作,耿江水就死了。他把瘦小的耿江水拖到西北角,推進耿江水事先挖好的樹坑里,再放進女貞樹,用土給埋上了。“山羊胡”立即派人去葛老三家里取證,不多時,來人回報說,在葛老三家后院西北角拔掉女貞樹后,挖出了一具男性尸體,個子瘦小,面部發黑,系中毒而亡。經過葛府傭人辨認,死者就是失蹤多日的耿江水。

審完了葛老三,“山羊胡”命人把葛老三押進了牢房,將麻桿提出來審訊。麻桿一見“山羊胡”,立即跪了下去,聲稱看在檢舉葛掌柜有功的份兒上,懇請“山羊胡”放過自己一馬。“山羊胡”一陣冷笑,對麻桿說,“你當我是傻子啊?你這邊向我報告,那邊卻溜到城門外等春花香一起逃跑。告訴你,翠柳樓的春花香,還有老鴇,都是我交代過的,一直都盯著你和葛掌柜,還有可疑的人,有事馬上向我報告。”

麻桿呆住了,他萬萬沒有想到,春花香說一起走目標太大,讓自己先到城門口等她,她收拾收拾再走,原來她用了緩兵之計,到警察局出賣自己去了。麻桿徹底崩潰了,全部如實招供。很快,葛老三和麻桿被五花大綁,背后插上木牌子,拉到青州城外給槍斃了。

那么,這批古物到底是誰給挖走的?最后又落到了誰的手中?不得而知。青州城內眾說紛紜,這批古物變得更加撲朔迷離。

若干年后的一個夏天,一個中年人來到青州文物陳列館,捐獻了十幾件文物。工作人員立即給館長做了匯報,館長急忙趕過來,一下子愣住了:捐獻者沒有右耳朵!

“彪子!”館長一眼認出來,他就是二十年前和自己一起挖埋藏文物的“彪子”。館長緊緊握住“彪子”的手,問他是怎么守護這些文物的。彪子說:“挖出文物后,你第二天去找組織匯報,可等了幾天都不見你。我怕出意外,把文物深埋在一棵柳樹下,就到處找你,也找不到你。后來我加入了抗聯,又轉戰南下,新中國成立后留在南方做公安工作,后來到了青州。”

館長激動地說:“彪子,我堅持來陳列館工作,就是在等你,在等這批文物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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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易經風水網 來源:網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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